Chap.71 天啟

這是在開羅一個熱鬧的居民區內, 一群統一著裝、自稱是“考古學家”的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在一個普通的不起眼的飯店後廚進行挖掘。經過幾天幾夜的不懈努力之後，他們終於在地底下二十米的位置清理出一條可供人站立行走的通道。這裏布滿了碎石跟砂礫, 隱隱約約還能在體積較大的石塊上看到爆炸後留下的痕跡, 一行人戴上照明裝置跟輕巧的挖掘設備順著通道往下走，陽光隨著時間的轉移逐漸升高，很快就照射進通道內。

恩·沙巴·努丨爾, 文明破曉之際的第一個變種人, 在陽光的照射下, 睜開了已經沈睡近五千年的雙眼。他詫異地看著自己四周已經變得十分稀薄的防護罩以及周圍散落的砂礫, 不明白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一陣刺眼的光芒在地底深處湧現出來, 剛剛才下到這個地方的考古隊伍驚恐地看著距離自己並不遠的耀眼光芒, 也顧不得自己手中價值上百萬美元的裝備，一股腦扔在地上之後便順著通道往外跑。但原本就不穩固的通道在地底震動中很快就坍塌, 他們慌張地扒拉著不斷往下滾的石頭塊, 在接近出口不到三米的地方, 看著那股光芒逐漸吞噬了他們的身體。

位於鬧市中的小飯店很快就被突如其來的坍塌給吞沒，強烈的震動讓原本就人聲鼎沸的街道變得更加騷動，居民們丟下自己手中的東西各自逃命，唯恐掉落在那個直徑越來越大的黑洞中。

丹尼爾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巴基擔憂的雙眸。他渾身是汗, 房間內的東西像是被颶風掃蕩過一般全部移了位置，他驚訝地看著已經消失了一大半的床榻，喘了幾口氣之後才說道：“發生了什麽？”

“你做噩夢了。”巴基伸手撥開因為汗水而黏在丹尼爾額頭的劉海，不顧他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汗水, 將丹尼爾抱在自己懷中，“是賈維斯叫醒了我過來看你的。你的能力完全失控，但我卻叫不醒你。”

“我夢到了整個世界變成地獄，”丹尼爾把頭埋在巴基頸窩裏深深呼吸著對方的氣息，“到處都是哀嚎聲，人類文明被毀於一旦，漫天的火連成一片，無數人在這個災難中丟了性命。”

“這只是夢而已。”巴基安慰道，“不要多想。”

“我不知道，”丹尼爾輕輕搖了搖頭，“我之前從未試過夢見這樣的場景。我還夢見一個人，他有著灰色的皮膚跟藍色的嘴唇，我聽見別人稱呼他為‘天啟’。他就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世界被毀滅。”

過於真實的夢境讓丹尼爾無法相信這僅僅是一個夢，他好不容易才平覆了心情，擡眸便看到巴基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聽說過‘天啟’這個名字。”巴基在丹尼爾額頭上落下一吻，“我一直以為那是假的。”

“那是誰？”丹尼爾追問道。

“九頭蛇稱呼他為‘The One’，意思是最特殊的一個。”巴基說道，“他們認為他是世界上第一個變種人，擁有長生不老的能力。”

而長生不老，正是九頭蛇一直想要追尋並破解的秘密。

卡裏斯托在離開索科維亞之後就沒有再回到兄弟會中，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中待了短短兩個星期也不告而別——他希望得到更強悍的力量，但學校裏的教學卻跟他的初衷背道而馳。他開始在各處流浪，從美國到巴西，又從巴西去到了阿根廷，並最終跟隨著船隊來到埃及。混亂的街頭給卡裏斯托很好的掩護，他學會了偷東西，學會了搶劫，甚至學會了殺人，但今天對他來說並不是幸運的一天，他被發現了。

“變種人。”商販一把抓住了卡裏斯托的頭發，“還是美國佬！給老子展示一下，你這個怪胎到底有什麽樣的能力。”

擁有高度移動能力的卡裏斯托摸著口袋裏的錢，獰笑著正要掙脫商販的桎梏，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影已經拐進了這條偏僻的小巷。他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麽自己會遇到這樣的狀況，卻並未停止走過來的腳步。

隨著他的靠近，卡裏斯托能夠清楚地看到對方那身灰色的皮膚以及異於常人的容貌。

這是個變種人！

顯然容貌有異的黑衣人比卡裏斯托更吸引到了商販的註意，他放下抓住卡裏斯托頭發的手，從褲兜裏掏出一把小刀比劃著說道：“滾開，你這個惡心的怪胎！”

那人只是擡了擡手輕轉手腕，商販身後的土質墻便化成粉末將商販吞噬，看著自己被吞噬的商販竭盡全力嘶吼跟怒罵，卻又無能為力。黑衣人的手指粗大，灰色的皮膚上覆蓋了一層深藍色的花紋，在陽光下有種流動的光芒。卡裏斯托看著他面不改色地將商販重新砌進了墻中，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變種人？]那人正是已經蘇醒過來的恩·沙巴·努丨爾，他看向卡裏斯托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不明白為什麽那些愚蠢的百姓為什麽不會對著他露出敬畏的眼神——在五千年前，他就是統治這個世界的神，他至高無上，受萬人擁戴。

卡裏斯托聽不懂古埃及語，但被商販最後呼喊聲引來的人們已經快要到來，卡裏斯托咬咬牙，上前兩步抓住黑衣人的手，啟動能力將他快速帶離現場。

恩·沙巴·努丨爾有些詫異地看著快速移動的卡裏斯托，對他的變種能力十分好奇。在他漫長的生命當中，這是他遇到過的第二個擁有快速移動能力的變種人。而第一個已經成為了他的祭品，他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對方身上，不僅擁有了對方的能力，還獲得了更年輕鮮活的生命——他的長生不老就是從此而來。

“我不管你是誰，”卡裏斯托將他帶到一個安靜無人的角落之後才松開手，“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們就此再見。我的意思是，再也不見。”

恩·沙巴·努丨爾卻不願意放過這個他蘇醒之後看到的第一個變種人。他在那個廢墟中發現了從前身邊四位忠心耿耿的騎士的屍體，他還不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目前他最需要的就是重新集合四位新的騎士，幫助他重新統治這個世界。他擡起手抓住卡裏斯托的頭，他深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灰白，蘊藏起來的能力通過手臂註入到卡裏斯托的身體中。

劇烈的疼痛讓卡裏斯托張大了嘴，似乎有什麽將他身體碾成粉碎然後重新組合，他原本棕色的頭發從發根處開始變白，疼痛讓他渾身是汗，在恩·沙巴·努丨爾放下手後便直接掉在地上，整個人蜷縮起來。

[我賜予你能力。]恩·沙巴·努丨爾說道，[你是我的新四騎士。]

卡裏斯托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突然間就能聽懂這個黑衣人的話，在疼痛褪去之後她才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變化。他感覺到自己能力的提升，並且在高度移動中他的雙手還能夠爆發出閃電一般的攻擊波，這跟阿凱的能力幾乎一模一樣。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這個強大的變種人，心悅誠服地跪在地上，用唇在對方的黑色鬥篷上虔誠地碰了碰，說道：“我將永遠追隨你，大人。”

[現在告訴我，我可以在哪裏找到值得為我所用的變種人。]

“美國紐約，大人。”卡裏斯托毫不猶豫地說道，“有個變種人叫卡利班，他的能力是追蹤世界上所有的變種人，他可以幫助您。”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那一秒，卡裏斯托便發現眼前的場景已經完全改變，他現在置身在一個黑暗的房間中，而他剛剛提起的卡利班這時候便站在他們面前。

“卡利班沒有請你們進來，”因為白化病無法接觸陽光的卡利班不悅地看著眼前兩個不速之客，“請你們離開。”

[我需要找到願意追隨我的變種人，我將賦予他們新的能量，帶領他們走向輝煌。]恩·沙巴·努丨爾無視卡利班的話，[告訴我，他們在哪裏？]

“卡利班聽不懂你的話，也不知道你是誰。”容貌怪異的變種人朝天翻了個白眼，“看到那邊的門了嗎，打開，然後走出去。”

“這是恩·沙巴·努丨爾大人，他將帶領變種人走向新生。”卡裏斯托打斷了卡利班的話，“你嘴巴應該放尊重點。”

卡利班卻嗤笑了一聲，說道：“靈蝶，有人來砸場子。”

被成為“靈蝶”的是一個擁有亞洲人樣貌的變種人，她身材高挑，及腰的頭發跟眼睛都是紫色的。她右手拿著武士刀，另一只手往下一甩，一條由念力幻化的鞭子便出現在左手中，她看向卡裏斯托的眼睛裏寫滿了戲謔，仿佛對接下來可能觸發的戰鬥充滿了期待。

恩·沙巴·努丨爾饒有興致地看向靈蝶，這個姑娘讓他想到了從前四騎士中那個對自己充滿依戀的女孩，他的四騎士中，肯定要有一個戰鬥力十足的姑娘才最夠完美。

作者有話要說：卡利班，能力是追蹤其他變種人，憑借這個天賦在黑市裏出賣情報，喜歡第三人稱稱呼。

電影中天啟的四騎士是暴風女、靈蝶、天使跟萬磁王，文裏會有一半的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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